较早的纯教义研究认为,圣经是超自然的启示,因此与它的历史背景无关。早期批判学者也由于反对纯教义主义的看法,坚持在研究新约时应运用其他文学作品的研究方式。由于过份强调文学分析,常导致新约的独特性隐晦不明。用研究文学作品的方式来研究圣经,在一定范围内是可以的,但无人能否认,在新约的背后有位真正的笔者。血肉之躯多少会受到本身背景的影响,故此,将不同作家所采用的方法加以比较是必要的。
我们必须注意,不要把这主题明显的特质弄模糊了。新约文学的中心,集中在一人身上,这位人物在围绕他四周的文学园地里,显出其独特性。这并不是要在新约四周建立不可穿透的墙,以防止一切的批判。事实上,这是无法防御的。但是,任何人若不认识这种独特性而作文学方面的研究,就不啻把基督只当做人来研究,且永远不能达到真实的境地。 当然,在这里有个左右为难的问题。如果注释者接受此特性为前提,他便无法自由发挥。并且,除非准备承认他所遭遇的神秘问题是不能用人类语汇来解释的,否则他便不能真正了解那些有关的经文。假如他认为,在研究圣经时人是无上的权威,他就别无选择,只好除去经节中所不能了解的(如基督复活的事实)。这种方法使得圣经要屈就于解经的前提,神学的理论反被置于圣经经文之上了。 从另一方面来看,新约解经者在面临他不能以人类语汇解答的神秘处时,便设置某种程度的限制,俾作文学的研究。他无法避免寻求类似的其他文学作品,但他不仅受这些作品措辞上的影响而已,他还将这些作品来与新约经节全部的上下文作比较。因此,在他们整体的研究里,只有在看出犹太教与基督教之间有广大的差异时,才采用类似的拉比著作。 有一位学者称此为『类似病态』(Parallelomania),就是这种文学病推动着过度对类似文学的探求。但这种病态只发生在那些不重视新约经文特性的思想学派中。如果用这种类似文学来鉴别真伪,就像Bultmann对新约解释的研究,它们就会形成批判原则的重要部份,并成为探测真理的有力工具。但如此高举类似文学的重要性,似乎没有道理;我们应该对用来比较的经节之间的关系,作更深入的探测。譬如说,由于耶稣与早期基督徒都是犹太人,就用犹太的类似文学来佐证,或辨其真伪;这样做是不够的。反倒是犹太教教训可能影响福音作者的地方,必须能标明出来。换句话说,时间空间上都必须支持这种说法方可,否则便属假想。新约神学家应牢记,类似文学不能当作一种资料来源,也不能用作注释圣经的指南针。人们往往把理论建立在这类类似资料的基础上,而歪曲真理。 文学批判的另一严重问题是,过份强调其相异处,结果造成许多不同的立场。因此造成了保罗神学不仅在新约中与其他神学相对立,连保罗书信之间些微的差异也被夸张成不调 和,甚至不肯承认是保罗的作品。许多地方,若是强调其中的『同』,而不是强调『异』,其结果会完全改观。有些典型的文学批判学派,不惜牺牲其中的『同』,而夸大其中的『异』。在基督论范畴中,有一个重要的实例,由于强调不同而形成不同的『基督论』。虽在研究与一般教训显著不同的主题时,必须强调其不同(如保罗解释其亚当神学),但这不应扩大到所有稍有差异之处。从新约不同的经卷中,文学批判学派因强调主题的转换而形成不同的神学观,这样做常是逾越了他们的范围。新约神学家如能认识新约基本上的一致,其间互不冲突,他们所作的研究就会合理得多了。 他们为何总以为教会领袖和各教会团体可以各自随心所欲地发展呢?若说有一个共同认识的福音,只因强调点的不同而有不同的风貌,岂不更合理吗?下文谈到新约中的基本一致性时,将对本题再作讨论。目前我们只对新约神学研究者怀有新约思想乃各自为政,且是可以分割的想法提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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