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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人最难接受的教义是，永远的审判和刑罚。尤其将这教义应用在未听福音的异教徒身上，更难令人心服。在讨论异教徒的命运之前，应先讨论人类失丧的问题。一、人类是否失丧？二、如果失丧，是单在今世，抑也在永世？三、如果死后才发现失丧，是否有第二次悔改的机会？ 这些问题易问不易答。因为在人间根本找不到答案。人的命运是在神的手中，如果神宣告人是失丧的，他就是失丧的。人凭着自己的智慧和知识，永远不能知道自己在神面前的地位。人是在时间内的受造者，不能认识超时间的永恒。人是地上的居民，很难清楚知道天堂地狱的真相。人的推测见仁见智，多属虚妄无凭据。所以对人的命运，只有靠神的启示。如果他拒绝神的启示，自然茫然无知。 一、人类失丧么？ 要同答这问题，我们必须根世上唯一谈论这问题，并给正确答案的圣经。圣经清楚地宣告，「人是失丧的！」圣经说「人人都犯了罪，亏欠神的荣耀」(罗三23)，这「人人」包括犹太人、外邦人、好人、坏人、文明人、野人。「都成为可怒之子」(弗二3)，都服在审判之下(罗三19)，都等候死亡(罗五12；来九27)。正直庄重有道德的足哥底母与哥尼流都是失丧的，都需要耶稣的救恩(约三3；徒十一13-14)。 失丧是什么意思？圣经说，起初上帝创造人，要人在与他的交通中等到最高，最满足的享受。亚当明知背叛神的严重后果，却伸手搞食禁果。因他的背叛，罪由一人而进入世界。他因罪离开神，圣洁的神也不能与他同在。自那天起，人类就在地上成为流浪汉。他们的脚迹遍满全地，凭自己的努力开辟荒野为城市，改造沙漠为绿洲。建立霸权帝国，征服太空，赢得财富与荣誉。在财物上虽拥有不少，但在灵性上仍找不到归宿，成为灵魂的孤儿。物质不能填满心灵的空虚，也不能叫心里得真实的安息。人与神的关系断绝后，人际的关系也百病丛生。人与神不和好，也不能与邻舍和好。 圣经明说，「人是死在罪恶过犯之中」(弗二1)。人有肉体的生活，知识的生活，但没有灵性的生活，因为他与神的生命隔绝了(弗四18)。因此，对神的真理一无所知(罗一25)，不服神的律法(罗八7)，违背神的旨意(多三3)，等候神震怒的日子(约三36)。因为与神疏远日久，惯于反常的生活，爱黑暗不爱光明(约三19)。 罪的毒素已渗透人的全身。因此心地昏昧(弗四18)，情感放荡(罗一26-29)。意志奴化(约八31-36)。用神学的辞汇来说，人已完全堕落。他的肉体也受心灵堕落的影响，受制于软弱，疾病，痛苦，死亡。由于始祖的堕落，全人类都成为堕落的族类。人人都在罪孽里生的，在母胎时就有了罪(诗五一5)。人是带着犯罪与败坏的本性来到世界，所以一生都在受罪的折磨与驱使。人去犯罪如鱼得水。他的肢体献给罪作不义的器皿(罗六13)，他的五官成为罪恶出入的港口(西二21)。他终日所思所说所行的，尽都是恶(创六5；罗三13-14；29-33)。人类的善行，不过如破旧的衣服(赛六四6)。 人不是犯罪才成为罪人，乃因他原是罪人才会犯罪。犯罪是人类本性的表现。如狗会吠，鸟会飞，鱼会游一样。犯罪是人本性的一部分(罗七18)，是从心里发出来的(太十五19)。人心比万物都诡诈，坏到极处，无人能测透(耶九17)，正如以赛亚说，人是「满头疼痛，全心发昏，从脚掌到头顶，没有一处完全的。尽是伤口，青肿，与新打的伤痕，都没有收口，没有缠裹，也没有用膏滋润」(赛一5-6)。 耶稣在路加福音第十五章所说的：迷路的羊，失丧的钱，与浪子的比喻，是人失丧的真相。孙德生(J．Oswald Sanders)在其「未传福音地带的情况如何？」一书第廿七面中写道：「羊是在不留意中失迷的，钱是在无能为力中失掉，浪子是在不能自我控制中流浪」。世人都如羊走迷(赛五三6)，他丧失回家的本能。若无外力救援，只能一直走向罪恶的荒野，灭亡的道路(路十五13)。这是人类堕落的实际情形。 二、人类永远失丧么？ 回答这个问题的先决条件是：人是永恒的存在者么？如果人的生命只限于今生，死如灯灭，那就不必谈永远得救或丧失的问题。圣经告诉我们「上帝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创二7)。地上的活物，只有人是按神的形像造的(创一26)。所以人有永恒的生命。 圣经并不致力证明人有永恒的灵魂，正如不致力证明神的存在一样。因为这二种意识早已铭刻人心。无论民族如何原始，他们的良心都深信有超然者的存在，死后灵魂仍然存在。圣经说，「神造万物，各按其时成为美好，又将永生安置在世人心里」(传三11)。 圣经清楚教导我们，人有二处的归宿。一是与神及众圣徒同在的快乐(路十五10；启廿二3-5；帖前四17)。一是与撒但及它的使者永远同在的痛苦(太廿五41)。耶稣说有二道门：一道是窄的；一道是宽的。有二条路：一条是宽大的；一条是窄小的。有二处归宿：一处是永生；一处是灭亡。(太七13-14)当审判的日子，绵羊要从山羊中分别出来(太廿五31-46)。麦子要从稗子中分别出来(太十三36-43)。良善的要从邪恶之中分别出来(约五29)。在复活的日子要将义的与不义的分别出来(徒廿四15)。 圣经所教导永远审判的教义，今日引起不少的争论。反对者主要的论点有二：第一，他们说，一个思想正常的人，不会将他最憎恶的敌人刑罚在地狱里，即使希特勒也不诿受那酷刑。第二，神的爱与永远的审判这是无法协调的。神既是、水远爱人，就不会叫人永远受刑。(见非尔(Nels Ferr'e著「基督徒对神的认识」第七面)。 我们承认，永远刑罚的观念是令不信派反感。在基督教的教义中，还有基本的教义也一样不能被廿世纪人文主义者，与理性主义者所接受。所以信徒必须在不信派的理性主义中与基督教基本的教义上作一选择。其实这些令不信派讨厌的教义，乃是基督自己教导的。 美国长老会神学家施德威廉(William G．T．Shedd)在其「教义神学」第二卷第六八0面中写道：「永远灭亡的教义乃是由耶稣基督教导的。反对这基本的教义神学，就是反对他。这条神圣的教义决不是出于教会或传道人，他们凭自己的思想不会也不敢贸然定下这教义，更不会传讲二千年而不变」。新约全书用「地狱」这个词达十二次之多。其中十一次是主耶稣亲自讲的。「永远不灭的火」，「永远不死的虫」，「外面黑暗」，「咬牙切齿」，「他得安慰，你倒受苦」等。这些可怕的词句不是出自施洗约翰、保罗、马丁路得。乃是出自那位最温和谦卑，作过税吏罪人的朋友，流血舍命，为叫世人的罪能得赦免的救主耶稣。我们相信，当他讲这些话的时候，是声泪俱下，劝人悔改而说的。 无人能否定这永刑的教义，因为这是主耶稣自己教导的。他自己宣告说，我是道路，真理，生命(约十四6)。我们必须相信他的宣告。因为他知道真理(约二24-25)。他教导真理(约十八37)。他活出真理(约一14)。他就是真理(约十四6)。耶稣基督是真理之王，他不能说谎。凡他所说的都是真实。不论我们是否理解明白，是否欢喜或憎恶。只要是出于他的口，就是真理。不然基督为「真理之王」这句话就毫无意义了。 我们所知道有关永生与天堂的真理，都是从基督所领受的。所以有关死亡和审判的真理也当从他那里领受。我们无权只接受所欢喜的教义，而拒绝所不欢喜的教义。如果耶稣是天堂教义的权威，当然他也是地狱教义的权威。 有人以为耶稣的教导只是「爱」。这完全不符合事实。是的，他教导爱的真理，也将神的爱表露无遗(约三16，罗五8)。神诚爱世人，差基督为万人而死。神愿意与背叛者和好，赦免罪人，接纳流浪远方的浪子回家。但是，如果叛徒变本加厉，罪人拒绝赦免，浪子溜连忘返，那又如何？ 没有一个人传讲父神的爱像耶稣讲得那么完全。但他也讲解罪恶、忿怒、死亡、审判。他承认有一种顽抗的罪。但他警告，凡拒绝神慈爱的人，是自置于神的震怒之下(约三36)。基督教有二个标志：十字架与宝座。十字架表现神的爱；宝座表明神的公义审判。神不勉强人接受他的爱，人人可以自行选择。但要记得，拒绝神爱的人，是自置于神的震怒之下。神的爱有多大，他的恶怒也有多大(徒十七30-31；罗二35；帖后一7-10。 全能的神，天地的掌权者能永远容忍那叛徒捣乱他的宇宙么？当然不能。耶稣宣告有最后的审判。他是良善诚实的，因此不得不把这真理坦白告诉我们。谁妄自修改或拒绝，便要咎由自取。 我们传讲神的忿怒，不是因为我们欢喜讲，乃因为这真理是基督的教训。我们跟从他的人，无权自作取舍。路益斯(C．S．Lewis)在其「痛苦的问题」一书第一一八面中写道：「如果我有权力，我实在愿意将地狱的教义，从基督教的教义中取消。如果我能说，全人类都得救，我愿付上一切的代价来单讲这信息」。请注意「如果我有权力」这句话。我们没有权力更改地狱的教义，如同没有权力更改其他的教义一样。如果耶稣基督实在是我们生命的主，我们就当「将各样的计谋，各样拦阻人认识神的那些自高之事，一概攻破了。又将人所有的心意夺回，使他们都归顺基督」(林后十5)。 反对「永刑」的人主张基督所用的字句是象征性的，不能照字面解释。就算是象征的罢，但象征什么？如果一件事需要用这样可怕的字句来象征，这件事的本身也就够可怕了。不论怎样从宽解释，也无法否认这些字句所描述的含意。也不可抹杀这永刑的事实。 三、死后有第二次悔改的机会么？ 对于这个问题，我们也必须完全根据圣经的教导。 在耶稣的教训中，从来没有说在死后有第二次悔改的机会。财主与拉撒路的比喻中(路十六19-31)，清楚说明没有这个可能。财主在阴间向亚伯拉罕求二件事：一是打发拉撒路拿点水凉凉他的舌头；一是打发拉撒路到他还在世上的五个兄弟那里去。这两个要求都被拒绝了。亚伯拉罕对第一个的要求同答说：「儿阿，你该回想，你先前享过福，拉撒路也受过苦。如今他在这里享安慰，你倒受苦。不但这样，并且在你我之间有深渊限定。以致人要从这边到你那边是不能的，要从你那边过到这边也是不能的」(路十六26-27)。这段话清楚告诉我们，不论什么人，一死就成定局。要悔改，只有趁今生，死后只能后悔而已。圣经说，「按着定命，人人都有一死，死后且有审判」(来九27)。死后不是暂时缓刑，以观后效。 四、外邦人都失丧么？ 从来没有听过福音的外邦人，他们的命运是否与听过福音而拒绝的人一样呢？永刑的道理用在听过福音而拒绝的人身上已够不幸了，对那些在非基督教地区中的人，没有机会接受基督福音的人如何呢？他们对基督一无所知，难道也判他们与拒绝基督的人同刑呢？况且他们之中有不少是热心求道，如果有机会听福音，必定愿意相信。难道他们也要遭受永远灭亡么？ 未回答这问题之前，要根据圣经看一般外邦人的情况。新约圣经对下列几项事，有清楚的启示。 (一)外邦人并非一开始就是外邦人。 他们成为外邦人是因为他们存心弃绝认识神。「因为他们虽然知道神，却不当作神荣耀他，也不感谢他。他们的思念变为虚妄，无知的心也就昏暗了。自称为聪明，反成了愚拙，将不能朽坏之神的荣耀，变为偶像，仿佛必朽坏的人，和飞禽走兽昆虫的样式」(罗一21-23)。 (二)外邦人在逐渐背离神的过程中，没有完全丧失对神的认识 藉着创造之物，他们仍然知道神的永能与神性。「神的事情，人所能知道的，原显明在人心里。因为神已经给他们显明了。自从造天地以来，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虽是眼不能见，但藉所造之物，就可以晓得」(罗一19-20)。 (三)在创造的启示之外，神又叫人从自然律中得到启示 保罗对原始的吕哥厄人说，「神为自己未尝不显出证据来。就如常施恩惠，从天降雨，赏赐丰年，叫你们饮食饱足，满心喜乐」(徒十四17)。现代人以粮票与社会福利为幸福，其实自古以来，人就认识食物与喜乐的关系。食物与喜乐是神藉自然界的运行赐给世人的。农夫看气候耕耘，但在气候的背后，是那位创造并维持自然界的主。外邦种族大都有丰收的祭祀，虽然他们的感恩祭只献给土地神氏，而不是献给天地的真神，但他们仍然承认神的存在。因为神为自己未尝不显出证据来。 (四)神用人的良心向外邦人启示 外邦人没有律法或福音的亮光，但他们有良心之光。保罗说，「没有律法的外邦人，若顺着本性行律法上的事，他们虽然没有律法，自己就是自己的律法。这样显出律法的功用刻在他们心里，他们是非之心同作见证。并且他们的思想互相较量，或以为是，或以为非」(罗二14-15)。人的良心虽不是一个完美的器皿，也可能被滥用而不发挥正常的功用，但它仍在人心中传递神的警戒。没有一个人会在道德上败坏到完全没有良心作用的地步。 这里我们面临一个重要的问题：外邦人根据什么受审判？对于这一点，许多人思想混乱不清。一般人认为：得救唯一的道路是信靠耶稣基督。外邦人未尝听过耶稣，当然无法相信他。这样的人，是否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相信耶稣而受永刑呢？这只是一种假定。就是所有的人，都要按着是否相信耶稣这个标准来受审判。这假定没有圣经的根据。 罗马书第二章清楚说明，人受审判的时候，不是按同一尺度，而是按他们心中的亮光。该章圣经提到三组人：有律法亮光的犹太人；有福音之光的外邦人，有良心之光的外邦人。神不会按一个人所没有的亮光来审判人，但每一个人都有一些亮光。多得光，就要多负责任。一个人常听礼拜堂的钟声而不肯进礼拜堂，他要按神在基督耶稣里所启示的全部亮光受审判(林后四4)。一个人如有基督徒的朋友或邻合，他可以轻易得着圣经，使他有得救的智慧(提前三16)。这样的人如不信耶稣，有何理由可得原谅？他若下地狱，乃是错过千万次得救的机会，是咎由自取。 这些未听福音的外邦人，受审判的尺度较宽大，但不是完全不受审判。他们最少有：创造之光，预备之光，良心之光。这些光将要审判他。所以他被定罪不是因为拒绝相信福音，乃是他没有按着他所有的光去生活。所以他要对自己的命运负责任。神没有判他下地狱，他下地狱，乃因他是地狱之子。 如果外邦人按行为受审判，那有什么结果呢？有那一个外邦人能按他所得的亮光来生活呢？从圣经的教训与宣教士的见证看来，人不能按所得的亮光去行，使他得救。如果罗马书第二早所提的罪行是外邦人的真相，那么世人完全没有资格得救。戴德生在中国工作五十年，他从来没有遇见一个人敢说，他一生是按所得的亮光来生活。道德败坏是普世的现象。 使徒行传第十四章的哥尼流怎样呢？他是一个敬虔的外邦人，全家敬畏神，善待百姓，日日祷告。当彼得到他家中时，第一句话就说，「我真看出神是不偏待人的。原来各国中，那敬畏主，行义的人，都为主所悦纳」(徒十34-35)。 要了解彼得这句话的要点，必须看当时历史的背景。彼得一向只以为犹太人才配听福音得救，现在他生平第一次领悟到，得救是不限于种族的。这句话的关键是在「各国中」。彼得本来对外邦人不管善恶，一概不理，不与他们来往。现在他学了新功课。哥尼流的故事发生在彼得身上，其重点是彼得的悔改(改变对救恩的观念)，而不是哥尼流的悔改。彼得同到耶路撒冷作报告时说，他奉命到哥尼流那里去，是告诉信徒他如何得救(徒十一14)。这表明哥尼流虽然敬虔祷告，但未得救。 圣经说：「神必照各人的行为报应各人，恒心行善，寻求荣耀尊贵，和不能朽坏之福的，就以永生报应他们」(罗二6-7)。这节经文是否说明那些有道德的外邦人，可以不信耶稣而得到神的恩惠呢？ 圣经说：「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罗十13)。我们没有权柄以别的名来替代基督的尊名。「除他以外，别无拯救，因为在天下人间，没有赐下别的名，我们可以靠着得救」(徒四12)。耶稣说：「我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约十四6)。保罗说，「那已经立好根基的，就是耶稣基督，此外没有人能立别的根基」(林前三11)。「只有一位神，在神与人中间只有一位中保，乃是降世为人的基督耶稣」(提前二5)。以上的经文清楚有力地说，只有信耶稣才能得救。这是新约的基本教训，宣教事工的总原则。 然而，按着罗马书二章六，七节的亮光，我们也不敢说绝对没有极少的例外。可能在这里或那里，有人虽没有福音完全的亮光，但仍然进天堂。这只有神有主权运用他的恩典来定夺。如果有这种例外，我们也不可有何厚非。我们必须像亚伯拉罕一样，把所多玛人交在神的主权中，说：「审判全地的主，岂不行公义么？」(创十八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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