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田立克被人称为「神学家的神学家」,存在论者的代表,其神学是廿世纪「混合」的大杰作,生于1886年8月20日。
田立克平生著述源源不绝,且曾先后获得十五个博士学位。他的著作:
根基的动摇(The Shaking of the Foundations)、新造存在(The New Being)、生之勇气(The Courage to Be)、爱、权力、正义(Love,Power,Justice)等不下数十册,讨论时间、历史、永恒、焦惧、空虚、勇气、信仰等现代人切身的问题,他认为最大的勇气是「生之勇气」(the courage tobe)。
田立克说:「讲论『存在』就等于讲论『上帝』」他以「上帝」通用的其他词语有「存在本身」(being Itself)、「存在的权能」(the power of being )和「存在的根基」(the ground of being),他也认为:「一切有限的存在均是『存在本身』的一部分,否则就不可能存在,就被「虚无」(non-being)所吞没了。
田立克谈到「人」与「罪」时,他便三句不离「存在」(being),和「与存在脱了节」(estrangement from being)等语,并说:「作为基督的耶稣就是『新存在』的传递者」(Jesus as the Christ is the bearer of the new being)。
田氏又解释说:「受苦、受死乃是存在中脱节的力量(the forces of estrangement)与战胜万有者之间有无可逃避的冲突。而「成圣」就是「新存在」(new being)的权能将人与社会不断更新之意。」
名剧作家莎翁(Shakespeare)笔下的王子哈姆雷特(Hamlet),当他面临一件生死攸关的抉择时,自言自语地说:「存在或不存在,这是问题(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a question)。」存在或不存在,生或死是困扰哈姆雷特的问题,死的意义是建立在活的意义上,有活的意义,才有死的意义;或者说,活得有意义,死得才有意义。空空洞洞地活,就只有空空洞洞地死。
祁克果(Soren Kierkegaard)在他的人生哲学中第三部论到「致死的疾病」(The sickness unto death),生或死,是关乎上帝主权的严肃问题;并强调以信仰的跳跃来面对恐惧、失望和忧虑。
〖 一、绝望乃是致死之病 〗
绝望就是一种病至于死的状态,是人与自我应有关系上的失调,绝望的痛苦正是在于它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因此说绝望是致死之病。
一个灰心丧志的人,即是濒临死亡,绝望中人的心灵深处,总是惧怕一些不可想像的事,是一种灵性的病,有说不出的恐惧,即使在幸福的隐密深处,仍藏着忧戚恐惧,藏着灰心失望的根源。
人生的空虚,使人在恐惧和忧虑时会产生绝望,绝望好像在显微镜下放大自我,认清自己的面目,对自己不满而感到失望,人也会因为由于对自我认识或估计不够正确而失望,或因远离创造他的上帝而绝望。
祁氏从恐惧论人生的三个要点,必须加以跳跃:
A.享受的人生:自己享受、声色娱乐、财富、权位、名誉、个人成功。
B.伦理的人生:注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能以对他人的付出使人我关系成长,此种人生肯定上帝的存在。
C.宗教的人生:超越恐惧,在痛苦中找到上帝,并且发现在每一件事物的后面有一位超越的支持者。
祁克果相信一个人要成为真基督徒,必须经历「信仰的跳跃」,把整个生命作彻底地奉献。
1.绝望有哪些形态:
自我乃由无限与有限两者构成。
A.从有限与无限的关系看绝望:
自我形成的过程,乃是无限地脱离自我而向着无限,同时又无限地回到自我而向着有限。反之,若自我不能成为自我,自我即陷于绝望之中。不成为自我即是绝望。
①由「无限」而生的绝望是由于缺乏「有限」。这是指将一个人引须到无限之境,使他自我,并阻止他回到自我。②由「有限」而生的绝望是由于缺乏「无限」。一个缺乏「无限」的人是心意极端狭隘而精神卑鄙的。从灵性的意义来说,他已把自我阄割掉了。
B.从可能与必然看绝望:
①由可能性而生的绝望是由于缺乏了必然性:一个人大有离弃正轨的可能;也是由于妄想所渴慕,由于忧郁狂;一方面热切盼望,一方面又极端恐惧。
②由必然性而生的绝望是由于缺乏可能性:一旦人到了一个没有可能性的关头,就绝望了,一缺少了可能性,他立刻陷于绝望中。
最肯定的一件事是,在上帝凡事都能。但这肯定仍缺少了人意志上的决定,必须等到山穷水尽,到了再没有其他可能存在的时候,人才能决定去肯定这个真理。
「可能」在祁氏乃是惟一得救的能力,惟一的救药;因为没有可能,人就无法呼吸。有时人的想像力可以替人得到可能性,但最后还必须凭信心相信:在上帝凡事都能。「可能」永恒是抗拒绝望之药。
田立克说在德文中(Verzweiflung)这个字将绝望与怀疑(Zweifel)连结在一起。绝望是一种无可避免的冲突状态。绝望的痛苦是由于不能恢复而产生的苦闷。
人类是否可以自杀?这个问题所包涵的重要意义有:
①在生命中,一般都有自杀的倾向,那也就是渴慕一种没有冲突的安息。
②在各种忍无可忍,无法克制,没有意义的痛苦中,总会有藉着结束自我生命以逃避这种痛苦的企求。
③绝望的境遇是一种最显著的境遇,是使人想结束自我生命极大的引诱。
④在无意识中「求生意志」受到抑制,对威胁不加抵抗的方式。
⑤整个文化都在传讲对自我意志的否定,一切有限的生命都是空寂的条件,期待可能进人终极的合一。
因为当人和上帝隔绝之后,就成了一个漫无目的的人(Protean Man),不知何去何从而失落了。「存在的真空是廿世纪普遍的现象。」因为人已和他的生命之源——上帝隔绝了。
所以人存在着,却孤苦伶仃。人是孤独的,因为他离开了他的存在。他就像一个小星在漫无天际的太空中,盲目飞行,所经历的,不过是孤寂,空虚与无意义。他失落了,因为他隔绝了自己,隔绝了他人,隔绝了自然环境,也隔绝了上帝。
2.绝望是罪:
罪是人性软弱的放大,或是违抗行为的加强;罪是人类绝望的充分展开。
人在上帝之前不愿做他自而产生绝望,或是人在上帝之前要做他自己而陷于绝望;这都是罪。
尼布尔(Reinhold Niebuhr)说罪是:否认自己是被创造的身份,又做了「错事」,在自我的正中心弯曲了。论到罪的形态:A.人之声色之乐。B.骄傲之罪;并且骄傲之罪显出三种方式:①权力骄傲,②知识骄傲,③道德的骄傲。
〖 二、生之勇气(The Courage to Be) 〗
田立克在「生之勇气」书中分析西方哲学上「勇气」的意义,再论到「忧虑」(Anxiety),及如何克服忧虑焦虑。
他认为「忧虑」远比「恐惧」(Fear)严重,因为恐惧有它的对象;如怕失业、怕失恋、怕患病、怕鬼,这些都可以克服,忧虑却是没有对象的,因此,无法「客体化」而难以对付,以致失去「生之勇气」。
忧虑可分三大类型:
A.命运与死亡的忧虑:死亡是人面临本体的[无]的境界。
B.[空虚」(Emptiness)与无意义的忧虑:人根本不知道为何生存在这世界上,并且由于虚无的威胁,缺乏生之意志,对现实环境不满,对过去所依赖的事物失去信念,漫无目标地追求,以致对万事万物心灰意冷。无意义的忧虑乃是失落了一种终极的关怀(Ultimate Concern)。
C.罪恶感与受谴定罪的忧虑:人时常质问自己,审判自己;这位审判者是有良知的自我。良心的谴责,比法庭的处罚更加严厉,使人陷入对自我道德完整绝望的境地。
在这三种忧虑,若有其中之一,就会逼使人的精神生活崩溃,造成精神生活的致命伤。
对付这致命威力的唯一方法是「生之勇气」,是绝对的信仰勇气,是根源于一切「实有之根基」(Gruond of Being)——上帝之上的上帝(The God above God)。
1.实存与勇气(Being and Courage).
「生之勇气」是一种伦理上的行动,由此排除一切违害自我肯定的因素,而肯定他自身的实存(being)。
「勇气」是对个人对自身的本质,自身内在目标的肯定。勇敢的人必能将自己「高尚的理想及德性的目标」付诸实际行动。
勇气是一种心智的力量,能克服达到至善前的一切威胁。根据多玛斯的看法;完美的勇气是一种圣灵的恩赐,我们心智的自然力量,藉着圣灵,得以升华到一种超自然的完美。勇气提供安慰、耐心与经验,因此它与信仰和盼望是不可分开的。
A.斯多亚学派的勇气与智慧:
斯多亚式的勇气,是将个人的小我核心投于实存之道(logos of being),将自身参与于理性的神圣力量。
勇气与喜悦(joy)的配合,最能显示出勇气的本质,而喜悦是个人对自身「真存有」(true being)的表现。而生之勇气就是排除命运与死亡而肯定自身的勇气。
B.斯宾挪莎的勇气与自我肯定:
在这个哲学体系里,详尽说明勇气本体的意义。生之勇气是自我肯定的表现,是肯定个人本质的实存,透过理性,灵魂的力量的媒介,方可获得;就是个人参与于神圣的自我肯定中。
C.尼采的勇气与生命:
勇气乃是不顾生命的暧味性而肯定自身生命的生命力。在他「权力意志」(The Will to Power)一书,因对生命的否定,生命成为一种懦弱的表现;尼采以此为基础,建立一套勇气哲学和勇气的预言。
论到德性,乃是最亲爱的自我。圆环之渴望(Ring’sthirst)在人里头,为了要再达到圆环,每一个圆环都在努力而自转。
尼采访:「需要有鹰鸟的勇气,明知危难当前,但仍高步迈进,人明知断崖在前,但仍健步如飞,以鹰眼冷视断崖,以鹰爪紧抓断崖,要勇气十足。」
2.绝望的意义(the meaning of despair):
绝望是一种终极(ultimate)或生死边缘的情境(bounda-ry-line situation)任何人都无法超过它。自杀可以解除命运与死亡的忧虑,是极道理性的说法,因为即使自杀也无法解除个人的空虚与无意义(emptiness and meaning lessness),所以自杀无济于事。
3.忧虑的时代性(periods of anxiety):
从西方文化史上,忧虑展现三种型态:
A.古代文化末期:本体上的忧虑居于首位(ontic anxie-ty):
古代时期以命运与死亡的忧虑最为显著,它与斯多亚工的勇气的关系;因诸帝国势力的互相冲突,部将间的纷争,其所受的政治权力与自然环境的压力无法控制,而产生一种强烈的忧虑感,来对会命运与死亡威胁的勇气的强烈的追求。
B.中世纪末期:道德上的忧虑居于首位(moral anxie-ty):
被称为「忧虑的年代」乃罪债与定罪恶忧虑,「上帝的忿怒」为象征,而以地狱及炼狱的想像加强之;所以修练苦行,热烈追求赦罪符,加增捐献及祈祷。
然而国家绝望主义的兴起,逼使城市及乡村的居民,沦为「受治者」,唯一的责任是工作与服从,绝无反抗绝对统治者的仲裁之权利。经济的恐慌,农民受剥削,社会的独立趋势与集权主义的勃兴,而罪债的忧虑乃成为时代的主特征。
C.近你末期:精神上的忧虑居于首位。空虚常具有双重面孔,各代表着一种恶梦;一种是狭隘性的忧虑,堕入陷阱的恐惧。另一种是开阔的忧虑,陷入于无限的空间,是空虚、黑暗、「没有出口」,茫不可知的特征。
4.勇气与个体化(Courage and lndividualizatio)
在启蒙时代了解「整全主体的生之勇气」是以个人的自我肯定去包容参与普遍的,理性的,自我肯定的一种勇气;就是追随理性,蔑视非理性权威的勇气。
启蒙时代的生这勇气并不是一种退隐的生之勇气(are-signed courage to be)是一种具有战争性的英猛之勇气。它藉着勇毅的行动,征服无意义的威胁。
在启蒙运动气氛下,整全主义的生这勇气,认定自身为沟通低层理性与高层理性桥梁的勇气。在某些方面,个人主义勇气的一切形式,都成为廿世纪激进主义的先驱。
5.今日的存在主义与绝望的勇气:
现代的存在主义,不只是理性的个人主义,浪漫的个人主义或自然的个人主义;它的特征是亲自体验到人类整体意义的崩溃。
廿世纪的人已丧失了一个有意义的世界,也丧失了一个生活于有个人的自我,足够的人性去体验到自身的「非人性化」(dehumanization)的绝望,未找出一条出路(exit),挽救他的人性,而反报以绝望的勇气,是敢面对绝望的勇气。
现代的戏剧,特别是美国的戏剧,都充满着无意义与绝望的景象:含有撕杀(killing),诙谐(joking),接吻(kissing),最后所带来的是绝望(no hoping)。
当代存在主义哲学为现代艺术文学中所表现的是绝望的勇气,以虚无(non-being),有限性(finitude),忧虑(an-xiety),关切(care),必定将死(having to die),罪债(guilt),良心(conscience),自我(self),以及参与(par-ticipation)等概念描述绝望的勇气。
6.存有,空无与忧虑(being,non being and anxiety):
勇气是「不顾(in-spite-of)一切」地自我肯定,不顾一一切阻碍它完成自我肯定因素,而肯定自身。勇气通常被解释为,克服恐惧的心灵力最(as the power of the mind to overcome fear)。
忧虑乃是存有觉察到它本身有虚无(non-being )的可能性状态,是虚无的存在觉醒,也是人类「有限性」(finitude)的自觉。
所以勇气可以对抗一切恐惧忧虑的对象。恐惧与忧虑虽是不同(fear and anxiety),却是不可分离。恐惧的毒钩是忧虑,而忧虑却挣扎要变为恐惧。
死亡的恐惧决定各种恐惧的忧虑因素,纯粹的忧虑一定是对绝对虚无的忧虑,而忧虑的主体建造恐惧的对象,因此恐惧才可为勇气所击破。
因为人把忧虑转变成有对象的恐惧,人类的心灵正如卡尔文所说,是一种偶像与恐惧的永久制造厂,首先是为了逃避上帝,其次逃避忧虑,两者互有关系存在。
〖 三、新存有(A New Being) 〗
Colin Gunton在他「转化与存在」(becoming and being)一书中提述,上帝的存有是一转化的事件(event),是根基于神圣转化实体的了解。关于新存有,田立克强调在于耶稣基督整全特质存有的表达,并且在其神观显示其能力。
要研究日立克的神学思想,兹介绍三大思想之一的新存有(new being)。
人生存在的意义,人类在有限中生存,却日夕受苦死亡的威胁;这种威胁使人活在忧虑之中。人的忧虑说明两种矛盾现象;第一,有限的人无法挣脱他的有限。第二,有限的人知道与无限的上帝隔绝。人本来是「存在的」,但因为罪恶和忧虑,使人与他的「存在之根源」隔绝了。于是产生「非存有」的可怕。
田立克以哥林多后书五章17节:「若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的人;旧事已过,都变成新的了。」及加拉太书六章15节:「受割礼不受割礼,都无关紧要,要紧的就是作新造的人。」这两段经文发展了他的神学思想。
保罗所谓「新造的人」的原意,在田立克的哲学神学思想意谓「新存有」(the new being)。并且解释新存有的三个重要意义:
A.新存有是一种和好(reconciliation)。
B.新存有是一种联合(runion)。
C.新存有是一种复活(resurrection)。
1.上帝是活的存有:
Gunton说:「上帝的转化表达上帝的存在,并且是最高的存有,存有于三位格,道成肉身。」巴特亦叙述:上帝的存有是三位一体神的启示,圣父、圣子、圣神,转化的存有。
上帝的存有就是「存有之自体」,一存有者之存在,「至高存在者」,是一切事物里的存有力,是超凌一切事物,亦即存有之无限威力。上帝是存有之力,他超越了一切存有者以及存有者之总体——世界。上帝是存有的根基,是存有之结构的根基;他不属于此结构,是结构基于上帝。因此,上帝是「存有」,上帝是活的上帝(God as being and God as living)
2.在基督里的新存有与新纪元:
在新存有中,基督是律法的总结,再也没有诫命与审判的新纪元。
「作基督的耶稣」之存有:
A.表现他所说的话语,是灵性生命的承负者。
B.表现耶稣的作为,学像基督,取得「基督的样式,一切显明于『新存有』之中」。
C.表现于基督的受苦,他的惨死,十字架的献祭,新存有恩典的内涵。
「新存有」虽然显现在一个具有人格的生命中,但是它在
「新存在」的社会中仍具有空闲的阔度,并且在「新存有」的历史中具有时间的层面。
3.新存有的拯救能力:
拯救一辞的原始意义是「得医治」(salvus),将拯救注释为「医治」可能是适当的。「新存有」的概念就是对拯救对旧存有的矫正和对「新存有」的转移,它包括对一己的存在之终极意义的成全。
在基督耶稣里的「新存有」而表现的医治,其特殊性质是除他以外别无拯救能力,他乃是一切医治和拯救过程的终极准则;又因为其存有系「新存有」,而产生的普世意义而成为救主的。
拯救的三重性质:
A.作为对「新存有」的参与之拯救「重生」——在作为基督的耶稣内的「新存有」之拯救能力,有赖于人之参与在其中。「新存有」辞语为「新生」、「重生]、「新造的人」。
B.作为对新存有的接待之拯救「称义」,因为称义必须先有情心;称义意义为「使成为义」,即使人成为真正的存在,也就是他与之隔离的存在。
C.藉新存有而改变之拯救「成圣」;「成圣」意指「被接纳入圣者的社群中」,成圣是「新存有」的能力在教会内外改变人格及社群之过程。
〖 四、圣灵与新存有 〗
圣灵的临在,乃是经由信仰和爱,超越生命的朦胧性而创造新存有。由于上帝未曾弃人类于孤单存在,更由于人类不断地在圣灵临在的影响下,新存有便时常在历史中存在。
上帝的圣灵在做为基督的耶稣,不曾歪曲地临在。在他新存有作为过去与未来所有圣灵经验的基准而显现。
田立克说明在那稣基督的新存有,是通过他的话与圣餐的行动中,由圣灵创造的能力,共同体的团契;且启示与拯救表现了其新存有的能力。田氏并提出六项救赎教义的理论,其第六叙述了,凡参与于基督耶稣的存有中之新存有,人类显然参与于上帝救赎行动。
凡圣灵临在的新存有(新生命)的属灵团契,它是受圣灵临在而创造的。因此,属灵团契若不是根植于在基督里显现的新存有,属灵团契就不是属灵了。
圣灵降临节的故事很有力地强调属灵团契的性格。
A.圣灵临在的创造光照其性格。
B.那新存有的持有者,牺牲死于十字架。
C.它是爱的创造。
D.它是合一的创造。
E.它是普世性的创造。
新存有属灵团契的表征:
田立克于勇气与超越(courage and transcendence )中说到神人之相遇(the divine-human encounter)。信仰包括神他的参与与个人的信心两方面。如路德的信心的勇气是个人的信心,是人与上帝人位格相遇(a Person-to-Person encounter With GOd),不为当代教义所抹杀的信心的勇气,其勇气乃基于「因信称义」(justification by faith)。
所以无论是潜在地或显在地,属灵团契是新存有的团契,乃是由圣灵所创造的。它的表征是信仰和爱的内存性格,它们提供和判定教会的准则;因为教会是属灵团契的实现。
A.新存有属灵团契是信仰的团契:
教会是新存有「信仰与爱心」的团体,由信仰教会接受了于基督的新存有,此乃生活的准则与基础。
因此,属灵团契包含无限种类的信仰表现,且克服无限者间的无限的悬隔,是社会的信仰准则,因为它经由信仰参与于神性生命的神圣性,它是教会的不可见的圣灵底本质。
B.新存有属灵团契是爱心的团契:
上帝的存有是在于他的爱,这是三位一体真神互关连的本质。所被称其为上帝的神性,是存在于他爱的事实,并表现于为了爱而寻找,创造与我们的团契。
它是教会中爱的准则,是属灵团体的一体性和普世性。
〖 五、结论 〗
现今著名的神学家莫特曼回忆他在集中营的经历说,在那不自由,受欺压的非人处境里,有许多人失志而生病,甚或丧生。他在那困苦的环境中,因着确信基督的复活,他深倍公义必会得胜彰显。这一坚定的信仰和展望带给他勇气与力量胜过集中营「非存有」的权威,他坚守对主耶稣基督的盼望,从「盼望」中得一新实存。
基督徒的生存是存有于圣灵的恩典中,享受自由,并以信与爱来盼望那上帝新的存有(Being),其生之勇气乃根基于上帝,在上帝的力量中,重新建立。绝对的信仰田立克提述有关于「上帝是存有的根基」之根源。
信心是人对上帝最基本关怀状态,绝对的投降和依靠,以他为至上,为人生一切的中心,一切生命的源头。
那么,我们所最关心的是什么呢?「我们的终极关怀可以决断我们的存有或非存有,乃是那些我们相信能够有力摧毁或救护我们存有的对象——即人生的整体、结构、意义,以及我们「生存的目标」,所以「终极」即「存有」。正如日立克所说:「新存有于耶稣基督是我们的终极关怀」。
所以,上帝乃存有之本体,是存有之权能,是存有之根源。因为存有的本身超越存在的境城。人类的生存光景受着非存有的威胁,所以人生中有莫可名状的「忧虑」;此种忧虑惟有从上帝那里来的勇气才能帮助我们克服。
因为,历史是受上帝王国统治,并且上帝要审判世界的历史;教会在历史中是联结于那新存有,要时刻能使自己评判,才能生存于那新存有(the new being)。
阿奎那(Thomas Aquinas)当他论到接近上帝的五条道路后,最后推论:
有上帝的存有(Being),才有人的存有(being);
有上帝的思想(Thought),才有人的思想(thought);
有上帝的自我(Self),才有人的自我(self)
亦可说,生存于上帝的新存有(the new being),才能生存于人的新存有(the new being),因为上帝的自我是神圣的自我(divine self),在我没有出生之前就已超过时间在上帝里面,不是思想的行动,而是因他而思想,正因为此缘故,人是照着上帝的形像造的(Image Dei)。